疑犯春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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疑犯春萍
王春萍正苦思冥想著不在場證明，身旁傳來了一個急切的聲音：“反正當時我跟哥哥、春菊在一起，能證明我們三個都沒有作案機會。”
蓮兒回頭一看，竟是五小姐王春葵，王春葵拉過了王昆和王春菊的衣袖，神情急切，“我們三個都是無辜的，我們在一起一直到天亮呢。”
王昆尷尬，只得點點頭，算是默認了三人的不在場證明。
這時，王景的妻子舜英也急忙拉過了人群中的兩個丫鬟，“我當時去廚房為夫君熬安神藥，一直照顧到他入睡，甘棠、紫藤，她們兩個都可以證明。”
見狀，王春華也忙為自己脫罪：“當時我睡不著，叫郭嬤嬤給我唱小曲兒，她唱不好，我又讓采蘋給我哼唱了許久才入睡的，她們兩個都可以證明我沒有機會作案。”
蓮兒望向采蘋，采蘋無奈地點點頭，認同了王春華的說法。
看著別人三三兩兩都找到了證人來證明自己的清白，王春萍心裏越發急躁不安了。天知道她上哪裏去找證人，那天散夥之後，她迫不及待就回到屋裏倒頭就睡了！
蓮兒看著她臉上惶恐失措的表情，心中暗自發笑，輕咳一聲，頭頭是道分析了起來：“大家都知道，白露是被人用刀刺進心臟而死的，而且，看樣子像是一刀斃命。大家可以看這口井附近，絲毫沒有搏鬥過的痕跡，井邊留下的血跡應該都是這一刀形成的，白露在中刀之後，應該很快就被推進了井裏。但是大家不覺得很奇怪嗎？大半夜的，她一個人好端端跑到這荒涼的西北角來做什麽？我們剛才也將王家大院差不多都找遍了，沒發現什麽地方有血跡吧？這難道不能說明，案發第一現場就是這口井邊嗎？”
眾人嘩然。蓮兒微微一笑，接著分析道：“唯有熟人作案，才有這個可能，將白露騙至此地，又不露痕跡，一刀斃命。”
眾人望著王春萍的視線愈發懷疑，膽小的王春葵、王春菊不由得後挪了幾步，挪去了孫姨娘的背後，生怕面前這個殺人兇手會像殺害白露那樣殘忍殺害她們。
蓮兒輕輕嘆了口氣，一副惋惜的表情，“唉，真是可惜了白露，忠心耿耿了半輩子，最後還是死在主子手裏。二小姐，你為什麽要這麽對她呢！你讓她調包大少爺的‘鳳舞九天’，又如此殘忍地殺她滅口，你這樣做，可是會害得王家家破人亡的啊！莫非，就是因為前些日子大少爺打了個你一個耳光，你就懷恨在心，想要報覆？”
王春萍火冒三丈，一下就蹦了起來，“誰被他打過！誰想要報覆了！你胡言亂語什麽！”
可是到了這份上，沒有人再相信她的話。蓮兒滿臉同情地看著她，“二小姐，我知道你心裏不好受，那日，我也是無意中路過制壺房才看到的。我知道你身為紫砂大師之女，耳濡目染，對制壺產生興趣是完全可以理解的，可是在大少爺說姑娘家不適合學習制壺的時候，你不該言辭如此激烈地與他爭論。大少爺也是個暴脾氣，他就這樣打了你，看見你哭得那麽傷心，我站在角落又幫不上什麽，我也很無奈呀。”
王春萍氣得臉上青筋暴突，失控地尖叫：“你胡編亂造什麽東西！誰想要學制壺了！白露就是你殺的吧，故意編造故事栽贓陷害我！”
蓮兒委屈地咬著小嘴唇，怯生生道：“對不起，我不該提起你的傷心事…可是你指使白露偷梁換柱，又殺害白露滅口，這於情於理都是說不過去的。這一回老爺和大少爺雙雙打入天牢，命不久矣，就算被放了出來，王家也前途盡毀啊！你難道就沒想過，你這些荒唐的報覆行為，最終害的都是自家人嗎？”
說到這裏，眾人的視線已經完全被蓮兒帶跑，沒有人再相信王春萍一個大喊大叫張牙舞爪臉紅脖子粗的潑婦。井邊毫無掙紮痕跡的血跡證明了熟人作案，蓮兒的證詞證明了王春萍的作案動機，並且沒有任何人能為王春萍提供不在場證明，就連今天一早王春萍全府上下到處找白露的行為都像是在故意掩飾罪行。這下，王春萍成了頭號嫌犯，一百張嘴也說不清楚了。
“來人！”老夫人果斷喊來人，下了令：“把春萍先給我關去柴房，沒有我的允許，任何人不得探視！”
王春萍大驚失色，大叫：“祖母，你也不相信我了嗎？”
王春萍生母、二房錢氏與前來制住王春萍的二位家丁拼命拉扯著，“春萍才不是那種睚眥必報的人，誰能比我還了解她！”
老夫人鼻子裏不屑地哼了聲，“那都是你自以為罷了。我也以為我很了解她，可是種種跡象不得不讓人懷疑。府上竟有一個如此可怕的兇手，我想想就不寒而栗！”
“不管怎樣，春萍都不可能是兇手，我可以用人頭擔保！”錢氏斬釘截鐵道。
老夫人不耐煩地擺擺手，“即便她不是真兇，那也是真兇想要加害之人，如今將她禁足，換句話說也是一種對她的保護，至少兇手無法再實施加害了。”
說罷，一揮手，二位家丁不由分說，就將哭喊不止的春萍帶下去了。望著他們拖拽春萍遠去的背影，老夫人拂袖而去，將鬼哭狼嚎聲甩在了後頭。
錢氏望著他們拖拽春萍遠去的背影，渾身癱軟，坐倒在地，心如刀絞，滿臉淚痕。春荷、春藝嚇得不知所措，只有上前扶起母親，幫她擦拭眼淚，卻被錢氏傷心地打開了手，哭哭啼啼道：“怨只怨我沒有兒子，關鍵時候，一個幫得上用的人都沒有！”
看著“兇手”被帶走，人們總算松了口氣，頓時覺得整個大院裏都安全了許多，便三三兩兩的散去了，口中議論紛紛。
“我就說一大早的春萍怎麽到處找白露，原來是殺人滅口了想急著脫罪啊…”“怪不得神情那麽誇張，現在想想，還真有問題呢。”“哎，不管怎麽說，好歹現在府上安全了。”“還不知道皇上那邊會怎麽處理這件事呢…”“話說這個錢姨娘也是活該，別的夫人都有了子嗣，偏偏她生的都是女兒，自己肚子不爭氣，怨誰呢…”
每句話都像一根根細針紮進了錢氏她們的耳朵裏，錢氏坐在地上，心如刀絞，淚如雨下。王春荷、王春藝緊咬牙關，怒視著那些人三三兩兩離去的背影，把拳頭攥得緊緊，卻始終無能為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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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春萍正苦思冥想著不在場證明，身旁傳來了一個急切的聲音：“反正當時我跟哥哥、春菊在一起，能證明我們三個都沒有作案機會。”
蓮兒回頭一看，竟是五小姐王春葵，王春葵拉過了王昆和王春菊的衣袖，神情急切，“我們三個都是無辜的，我們在一起一直到天亮呢。”
王昆尷尬，只得點點頭，算是默認了三人的不在場證明。
這時，王景的妻子舜英也急忙拉過了人群中的兩個丫鬟，“我當時去廚房為夫君熬安神藥，一直照顧到他入睡，甘棠、紫藤，她們兩個都可以證明。”
見狀，王春華也忙為自己脫罪：“當時我睡不著，叫郭嬤嬤給我唱小曲兒，她唱不好，我又讓采蘋給我哼唱了許久才入睡的，她們兩個都可以證明我沒有機會作案。”
蓮兒望向采蘋，采蘋無奈地點點頭，認同了王春華的說法。
看著別人三三兩兩都找到了證人來證明自己的清白，王春萍心裏越發急躁不安了。天知道她上哪裏去找證人，那天散夥之後，她迫不及待就回到屋裏倒頭就睡了！
蓮兒看著她臉上惶恐失措的表情，心中暗自發笑，輕咳一聲，頭頭是道分析了起來：“大家都知道，白露是被人用刀刺進心臟而死的，而且，看樣子像是一刀斃命。大家可以看這口井附近，絲毫沒有搏鬥過的痕跡，井邊留下的血跡應該都是這一刀形成的，白露在中刀之後，應該很快就被推進了井裏。但是大家不覺得很奇怪嗎？大半夜的，她一個人好端端跑到這荒涼的西北角來做什麽？我們剛才也將王家大院差不多都找遍了，沒發現什麽地方有血跡吧？這難道不能說明，案發第一現場就是這口井邊嗎？”
眾人嘩然。蓮兒微微一笑，接著分析道：“唯有熟人作案，才有這個可能，將白露騙至此地，又不露痕跡，一刀斃命。”
眾人望著王春萍的視線愈發懷疑，膽小的王春葵、王春菊不由得後挪了幾步，挪去了孫姨娘的背後，生怕面前這個殺人兇手會像殺害白露那樣殘忍殺害她們。
蓮兒輕輕嘆了口氣，一副惋惜的表情，“唉，真是可惜了白露，忠心耿耿了半輩子，最後還是死在主子手裏。二小姐，你為什麽要這麽對她呢！你讓她調包大少爺的‘鳳舞九天’，又如此殘忍地殺她滅口，你這樣做，可是會害得王家家破人亡的啊！莫非，就是因為前些日子大少爺打了個你一個耳光，你就懷恨在心，想要報覆？”
王春萍火冒三丈，一下就蹦了起來，“誰被他打過！誰想要報覆了！你胡言亂語什麽！”
可是到了這份上，沒有人再相信她的話。蓮兒滿臉同情地看著她，“二小姐，我知道你心裏不好受，那日，我也是無意中路過制壺房才看到的。我知道你身為紫砂大師之女，耳濡目染，對制壺產生興趣是完全可以理解的，可是在大少爺說姑娘家不適合學習制壺的時候，你不該言辭如此激烈地與他爭論。大少爺也是個暴脾氣，他就這樣打了你，看見你哭得那麽傷心，我站在角落又幫不上什麽，我也很無奈呀。”
王春萍氣得臉上青筋暴突，失控地尖叫：“你胡編亂造什麽東西！誰想要學制壺了！白露就是你殺的吧，故意編造故事栽贓陷害我！”
蓮兒委屈地咬著小嘴唇，怯生生道：“對不起，我不該提起你的傷心事…可是你指使白露偷梁換柱，又殺害白露滅口，這於情於理都是說不過去的。這一回老爺和大少爺雙雙打入天牢，命不久矣，就算被放了出來，王家也前途盡毀啊！你難道就沒想過，你這些荒唐的報覆行為，最終害的都是自家人嗎？”
說到這裏，眾人的視線已經完全被蓮兒帶跑，沒有人再相信王春萍一個大喊大叫張牙舞爪臉紅脖子粗的潑婦。井邊毫無掙紮痕跡的血跡證明了熟人作案，蓮兒的證詞證明了王春萍的作案動機，並且沒有任何人能為王春萍提供不在場證明，就連今天一早王春萍全府上下到處找白露的行為都像是在故意掩飾罪行。這下，王春萍成了頭號嫌犯，一百張嘴也說不清楚了。
“來人！”老夫人果斷喊來人，下了令：“把春萍先給我關去柴房，沒有我的允許，任何人不得探視！”
王春萍大驚失色，大叫：“祖母，你也不相信我了嗎？”
王春萍生母、二房錢氏與前來制住王春萍的二位家丁拼命拉扯著，“春萍才不是那種睚眥必報的人，誰能比我還了解她！”
老夫人鼻子裏不屑地哼了聲，“那都是你自以為罷了。我也以為我很了解她，可是種種跡象不得不讓人懷疑。府上竟有一個如此可怕的兇手，我想想就不寒而栗！”
“不管怎樣，春萍都不可能是兇手，我可以用人頭擔保！”錢氏斬釘截鐵道。
老夫人不耐煩地擺擺手，“即便她不是真兇，那也是真兇想要加害之人，如今將她禁足，換句話說也是一種對她的保護，至少兇手無法再實施加害了。”
說罷，一揮手，二位家丁不由分說，就將哭喊不止的春萍帶下去了。望著他們拖拽春萍遠去的背影，老夫人拂袖而去，將鬼哭狼嚎聲甩在了後頭。
錢氏望著他們拖拽春萍遠去的背影，渾身癱軟，坐倒在地，心如刀絞，滿臉淚痕。春荷、春藝嚇得不知所措，只有上前扶起母親，幫她擦拭眼淚，卻被錢氏傷心地打開了手，哭哭啼啼道：“怨只怨我沒有兒子，關鍵時候，一個幫得上用的人都沒有！”
看著“兇手”被帶走，人們總算松了口氣，頓時覺得整個大院裏都安全了許多，便三三兩兩的散去了，口中議論紛紛。
“我就說一大早的春萍怎麽到處找白露，原來是殺人滅口了想急著脫罪啊…”“怪不得神情那麽誇張，現在想想，還真有問題呢。”“哎，不管怎麽說，好歹現在府上安全了。”“還不知道皇上那邊會怎麽處理這件事呢…”“話說這個錢姨娘也是活該，別的夫人都有了子嗣，偏偏她生的都是女兒，自己肚子不爭氣，怨誰呢…”
每句話都像一根根細針紮進了錢氏她們的耳朵裏，錢氏坐在地上，心如刀絞，淚如雨下。王春荷、王春藝緊咬牙關，怒視著那些人三三兩兩離去的背影，把拳頭攥得緊緊，卻始終無能為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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